柚式一派胡言

二 .蓄沁

「季澐，季澐！你又拿著這個香袋發呆了。」有隻手輕推著白季澐的肩，輕喚白季澐回神。

「啊……三哥，你來了。」白季澐回神，把視線調回在，一位英氣煥發，全身散發溫暖活力，他穿著一系淡橘色，作工精細的華美服飾。

「我來很久了，是你自顧自把我找來，又一直把我晾在一邊。」白季澐三哥寵溺得調侃自家弟弟。

「三哥，你可以出個聲喚我啊！」白季澐有點無賴得反問自己的哥哥。

「看你如此專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，三哥哪裡好意思打擾你啊！」但白季澐的三哥，非省油的燈，馬上回擊。

「我……我在想什麼時候？我才能再見到那個人？」白季澐老實道出內心的不安。

白季嵐伸手揉亂白季澐烏黑柔順的頭髮，笑得有如朝陽般燦爛，樂觀得安慰自家弟弟：「別擔心！我家弟弟怎這麼聰明可愛，怎麼有人捨得拋下這樣的好友呢？再說你這幾年又大大的出名了，他豈非不知道你的所在和你的狀況？定是你說的：『疏英，他不能和以前的病人聯絡，所以……』他可能怕洩露自己的行蹤，不得已才斷了聯繫，再等等吧！你一定可以再見到他！」

「我知道……但我就是無法不想……他，而且三哥你那無來由的自信哪來的？」白季澐雖仍感擔憂，但卻被白季嵐沒來由的自信給逗笑。

「因為我是你三哥啊！你不知道你三哥會為了心愛的弟弟，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！」白季嵐極驕傲得用手，拍拍自己顯得有點單薄的胸膛。

「什麼叫因為你是我三哥，噗……呵呵，謝我的三哥。」白季澐故意找碴般得回嘴，最後還是被白季嵐的話語和神情給打敗了，只好俏皮得道謝。

「乖，小澐子，只要好好聽嵐哥的話，嵐哥保你吃香喝辣！」白季嵐誇張得學戲曲中的流氓的動作和說話表情。

「三哥——你又再學一些有的沒的，小心被大哥發現，打你屁股。」

「你不說，我不說，誰會知道？」說完白季澐和白季嵐兩人相視而笑。

「所以，你到底找三哥來做什麼？」白季嵐鬧完，回歸正題問，白季澐找他來的目的。

「我想出一趟遠門，想請三哥幫忙……」

「幫你掩人耳目，當你的褓姆！」白季澐還未說完，就被白季嵐搶了個白。

「還是三哥了解我。」白季澐因為白季嵐的敏銳推測，而一臉開心，並帶著期盼的眼神，望著白季嵐。

白季嵐假裝雙手抱胸埋怨：「你就是把三哥我吃得死死的，真不知是上輩子欠你的，還是我這輩子做了什麼？」

白季澐聽白季嵐的假意抱怨，就知道白季嵐已經同意陪他出遠門了。「謝謝三哥。」

白季嵐豪氣十足得說：「你我兄弟間，不需客氣！」

「怎樣我像不像一代大俠？」白季嵐頑皮得對白季澐眨眼。

「三哥，你真不解風情，把我內心對你的感動度降到負點了。」白季澐無奈得出言吐嘈。三哥在重要時候是很可靠的，但平常總是有點人來瘋，又最喜歡把看到的戲曲人物或台詞拿出來模仿，真不知該拿他這點怎麼辦？

「诶——為什麼？我不是表現得很豪氣干雲嗎？」

「若是別人，就是豪氣，但若是三哥你，就只有『好氣』，讓人看了好生氣，你自己比不上別人也好氣。」

「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嘛！讓我懷著美夢，過過乾癮也不行？」白季嵐沒有生氣，只是噘著嘴抱怨，活像個糖果被搶走的小男孩。

「兄弟之間，我一向實話實說。」白季澐絲毫不給白季嵐面子，一點愧疚也沒有得回話。

「那為何不跟我說說……你那位『朋友』的事？」

「就算是實話實說，也需要有保留個人隱私的空間。」

「哈……所以『他』是屬於你的個人隱私內，是嗎？」白季嵐暗自在內心竊喜，自己成功套出「他」在自家小弟心裡的位置為何？

白季澐臉上一熱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：「我……他……是……」

白季嵐邊點頭，邊拍拍白季澐的左肩，表示我已了然於心，不用多做解釋了。

白季澐著急完後，隔了一段時間才總算找回自己的表達能力：「他……是我的救命恩人，也是我……的朋友。」說完後白季澐似乎又想起，已經和梅疏英失去魚雁往來年餘了，情緒稍有低落。

「三哥明白，那就趕快收拾收拾，去向大哥和父親稟報之後，接著就出門去尋找你的朋友囉！」白季嵐用著輕快的語調、溫暖的微笑，安撫白季澐。

「是！」白季澐聽完白季嵐的話後，高興得笑了。

「大夫，謝謝，我們真不知如何答謝你才好。」一對農村夫婦，對著一位身穿白衣為底，淺藍色為圖案的年輕少年，不斷得鞠躬道謝。

年輕大夫只是笑笑的、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，就瀟灑得走了。

年輕大夫抬頭仰望著天空，心底頭轉著千思萬緒。從那時起就習慣望著天上的白雲、穿著白色系的衣物、摸著他硬塞的香袋，不自覺想起那位有點黏人、笑起來很天真、偶爾露出，看起來像是幼犬般可愛的神情，但卻異常固執的少年，不知他過得如何了？我單方面得斷絕音信，他是否會……對不起……我好想你……季澐……